一、行业相关概述
超大型油轮(VeryLargeCrudeCarrier,VLCC)是国际航运界对载重量20万至30万吨级原油运输船舶的通用分类标准。作为全球原油贸易的“海上动脉”——超大型油轮(VLCC)采用双层船壳结构,船体尺寸达到330米(长度)×60米(宽度),吃水深度超20米,单艘运量可满足一座年产能2000万吨级炼厂约30天的原油需求。凭借单位运输成本较中小型油轮降低40%以上的优势,超大型油轮(VLCC)已成为当前原油远洋运输中经济性与规模效益最优的解决方案。
超大型油轮(VLCC)的发展历程可追溯至20世纪60年代的两大标志性事件:
一是载重临界值突破:1966年,日本三菱重工建造的“IDEMITSUMARU”号成功实现20万吨级载重,成为全球首艘符合VLCC标准的船舶。该船型通过优化货舱结构(采用双底双壳设计)和动力系统(蒸汽轮机驱动),将单位运输成本降至传统油轮的60%,奠定了超大型油轮(VLCC)商业化运营的技术基础。
二是,地缘政治催化:1967年苏伊士运河关闭事件导致中东原油运输航线被迫绕行好望角,航程增加约6000海里。这一变化直接推高了运输成本,促使石油公司加速布局大吨位、低成本的超大型油轮(VLCC)。据统计,1967-1970年全球VLCC订单量增长320%,行业规模从不足50艘迅速扩张至200余艘。
依托独特的技术属性与规模化发展背景,目前超大型油轮(VLCC)形成了鲜明的运行规律,兼具周期性、区域性与季节性三重核心特征: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特征
| 行业特征 | 相关情况 |
| 周期性 |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的周期性是全球经济、原油产业链与航运运力周期叠加的结果,呈现“上行—峰值—下行—底部”的循环规律。从驱动因素看,需求端与全球经济周期强相关:经济复苏期(如2021-2022年),工业生产、交通运输需求回暖,原油消费激增,带超大型油轮(VLCC)运输需求上涨;经济衰退期(如2020年疫情初期),原油需求骤降,运价(BDTI指数)随需求骤降出现大幅下挫,同期衡量干散货运输的BDI指数一度跌至历史低位。供给端则受船舶交付周期约束:超大型油轮(VLCC)新船建造需2-3年,当市场上行时,船东集中订造新船,2-3年后新船集中交付,导致运力过剩,行业进入下行周期;而下行期船东缩减订造,又会导致后续运力供给不足,为下一轮上行周期埋下伏笔。此外,OPEC+的减产/增产协议、全球原油库存周期也会放大行业周期性,典型周期长度约3-5年,期间行业盈利水平波动可达数倍。 |
| 区域性 | 区域性是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最核心的运营属性,根源在于全球原油“生产-消费”的地理错配。供给端,原油主产区高度集中:中东(沙特、伊朗、伊拉克等)贡献全球超 40% 的原油出口量,美洲(美国、巴西)、俄罗斯分别占比20%、15%,这些区域构成超大型油轮(VLCC)的核心货源地;需求端,消费主力集中在亚洲(中国、印度、日本)、欧洲,其中中国占全球原油进口量的20%以上,亚洲整体占比超50%,形成“中东-远东”“美洲-欧洲”“俄罗斯-亚洲”三大核心航线,占全球超大型油轮(VLCC)运输量的70%以上。区域性还体现在:核心枢纽港口(如新加坡港、宁波舟山港)的吃水深度、靠泊能力决定运力投放;苏伊士运河、马六甲海峡等关键航道的通行政策(如通航费、安全管控)直接影响运输成本与效率;区域地缘冲突(如红海危机)可能导致航线绕行,短期内推高区域运价。 |
| 季节性 | 季节性波动则由气候条件与终端消费习惯共同驱动。北半球冬季(11月-次年2月)是传统运输旺季,供暖需求上升带动炼厂开工率提升,东亚、欧洲地区原油进口量较夏季增长10%-15%,叠加假期前贸易备货需求,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运输需求攀升;夏季(6月-8月)则进入淡季,供暖需求下降导致炼厂开工率回落,且台风、飓风等极端天气频发,易造成港口关闭、航线延误,短期抑制运输需求。同时,季节性燃油需求波动也会影响超大型油轮(VLCC)的运营成本,进一步放大行业的季节性特征。 |
资料来源:公开资料,观研天下整理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并非完全竞争市场,目前技术壁垒、政策壁垒与资金壁垒共同构成三重高准入门槛,持续筛选行业参与者并推动市场集中度提升。具体如下: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壁垒
| 行业壁垒 | 相关情况 |
| 技术壁垒 | 技术壁垒体现在船舶设计、建造与运营的全流程。超大型油轮(VLCC)作为超大型海上运输工具,对船舶结构强度、稳定性、抗风险能力要求极高,双层船壳的设计与建造需要掌握高精度焊接、防腐蚀处理等核心技术;船舶运营阶段,智能化导航、油耗控制、污染物处理等技术水平直接影响运营效率与合规成本。此外,IMO(国际海事组织)环保政策升级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向低硫油动力、LNG动力甚至氨燃料动力转型,新技术的研发与应用进一步抬高了技术门槛,中小企业难以承担高额研发投入。 |
| 政策壁垒 |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受国际、区域、国家多层级政策的强约束,政策变动往往引发行业格局调整。国际层面,IMO的环保政策是核心驱动因素:2020年限硫令迫使船东投入巨额资金安装脱硫塔(单艘成本约200万美元)或使用低硫油,运营成本上涨15%-20%;2030年碳减排目标(航运业碳排放较2008年下降40%)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向LNG动力、氨燃料等清洁能源转型。区域与国家层面,能源政策(如中国原油进口配额、欧洲可再生能源替代计划)影响长期需求趋势;安全法规(如船舶检验标准、船员资质要求)提升运营门槛;地缘政治政策(如制裁、贸易协定)则可能直接切断特定航线,例如对某原油出口国的制裁,会导致相关运力闲置。 |
| 资金壁垒 |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是典型的资本密集型行业,资金门槛构成核心行业壁垒。单艘超大型油轮(VLCC)的建造成本高达8000万-1.2亿美元,船东需通过自有资金+银行贷款、融资租赁等方式筹集巨额资金;运营阶段,单艘超大型油轮(VLCC)年均燃油消耗、船员薪酬、维护费用等固定成本超千万美元。此外,超大型油轮(VLCC)的资产使用寿命长达25-30年,投资回收周期长达10-15年,且资产流动性差,一旦市场进入下行周期,船东面临“资产减值+现金流紧张”的双重压力,中小玩家难以承受,行业集中度持续提升,头部船东(如中远海运、招商轮船)凭借资金优势进一步扩大市场份额。 |
资料来源:公开资料,观研天下整理
二、行业进入大周期上行阶段,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快速攀升
根据观研报告网发布的《中国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发展趋势分析与未来前景研究报告(2026-2033年)》显示,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迈入供需结构重塑驱动的大周期上行阶段。进入2025年三季度以来,全球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开启强势上升通道,从前期低位逐步攀升至五年来峰值水平,市场呈现“转型启动-快速反弹-旺季冲高”的阶梯式上涨格局。具体来看:
2025年8月,市场被描述为处于“关键转型期”,随着全球炼能紧张、跨洋货盘增长等需求端利好逐步显现,超大型油轮(VLCC)运输需求升温迹象愈发明确,为后续运价上涨奠定基础。9月初,运价从前期低位快速反弹,成功突破6万美元/日关口,标志着上升通道的正式开启;此后涨势持续加速,波罗的海基准指数从9月1日的约45155美元/天飙升至9月18日的87532美元/天,短短两个半交易周涨幅高达94%,月均价格达到65300美元/天,较年内前8个月均值(约41500美元/天)大幅提升57%。
进入第四季度,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驶入“快车道”,呈现全面强劲的爆发态势。11月,核心航线运价再创新高:中东至中国航线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高值达34美元/吨,西非至中国航线运价高值更是攀升至51.35美元/吨,两条航线月内高低差分别达23.53美元/吨、34.65美元/吨,较2024年同期月均上涨112%。
12月初,TCE攀至新高:中东至中国(TD3C航线)等价期租(TCE)进一步攀升至125419美元/日,较11月的10.59万美元再涨18.4%,远超2025年52100美元/日的年度均值,较8月初低点更是实现412.9%的惊人涨幅。同期,不同航线与船型同步走强,美湾至亚洲、中东至韩国等航线TCE均站稳11万-13万美元/天区间;部分成交案例中,非节能型超大型油轮(VLCC)租金甚至突破14万美元/日,最高达21.8万美元/日,接近2020年疫情初期原油浮舱储存潮的极端高位。另外波罗的海交易所数据显示,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指数(90点以上)已持续三个月,标志着行业进入大周期。
资料来源:公开资料
三、运价上行的底层逻辑:超大型油轮(VLCC)市场供需两端双重驱动
分析认为,此轮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上涨并非短期扰动,而是全球能源贸易结构重构与运力供给紧平衡共同作用的结果,具体如下:
1、需求端:多重结构性利好共振,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市场吨公里需求实现系统性增长
从需求端来看,多重结构性利好共振,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市场吨公里需求实现系统性增长。一是,OPEC+增产计划的持续落地。2025年4月,OPEC+启动220万桶/日增产计划,仅用6个月就完成增产落地与提速,9月提前一年达成目标;叠加阿联酋因产量基准调整新增的30万桶/日增量,截至9月OPEC+累计增产计划量近250万桶/日。
根据OPEC+官方声明,进入第四季度后,增产节奏延续既定计划,连续3个月(10-12月)每月温和增产13.7万桶/日。目前12月OPEC+核心成员国的增产配额清晰落地,其中沙特、伊拉克、阿联酋、科威特等核心成员国分别贡献日均4.1万桶、1.8万桶、1.2万桶、1万桶的增量,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11-12月每月也分别实现4.1万桶、0.7万桶的日均增产,持续扩容全球原油出口规模。
2025年12月OPEC+核心成员国原油日均增产配额
| 成员国 | 日均增产(万桶) | 配额对应(万桶) |
| 沙特 | 4.1 | 1010.3 |
| 伊拉克 | 1.8 | 427.3 |
| 阿联酋 | 1.2 | 341.1 |
| 科威特 | 1 | 258 |
| 俄罗斯 | 4.1 | / |
| 哈萨克斯坦 | 0.7 | / |
资料来源:公开资料,观研天下整理
二是,全球原油贸易流重构显著拉长运输距离,美湾原油出口亚洲常态化、俄罗斯“西油东运”及巴西至中国航线运输量激增,推动超大型油轮(VLCC)平均运距同比提升18%至6300海里;叠加布伦特原油均价处于近五年低位,刺激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加大战略补库,全球显性累库幅度达120万桶/日,进一步放大了运输需求。
以中国为例:2025年11月,中国原油进口量为5089.1万吨,较上月增加253.4万吨;1-11月累计进口量为52187万吨,同比增长3.2%。从进口成本来看,低油价背景下采购性价比凸显,2025年11月中国原油进口金额为24510.8百万美元,同比微降0.1%;1-11月累计进口金额269808.6百万美元,同比下降9.9%。据此测算,1-11月中国原油进口均价约为517.8美元/吨,较2024年同期下跌约12.1%。
数据来源:海关总署,观研天下整理
2、供给端:船队老龄化与新旧替代失衡形成刚性约束
从供给端来看,当前全球在营超大型油轮(VLCC)总量约897艘,平均船龄已处于10.8-12年的关键节点,标志着行业正从“中年期”向“老年期”加速转型,船舶性能衰减与运营效率下滑将成为不可逆趋势。
更严峻的是,老龄化的结构性问题已相当突出:目前21%的在营超大型油轮(VLCC)的船龄超过15年,属于典型的“高龄船舶”;其中130艘船龄更是突破20年,接近或达到船舶设计寿命的临界点。而未来五年将成为老龄化的“爆发期”,预计有56%左右的现有超大型油轮(VLCC)将突破15年船龄门槛,行业整体将陷入“高龄化”的集体困境。
船龄增长直接转化为有效运力的隐性流失。行业数据表明,船龄超过18年的超大型油轮(VLCC),每年将面临约10%的运营效率损失——这意味着船舶航行速度下降、维修停航时间延长、燃油消耗增加,实际可用于运输的有效运力被持续侵蚀。对于依赖规模效应的油运行业而言,这种“隐性运力缩水”的影响不亚于直接减少船舶数量。
与此同时,行业正面临“新船补不上、旧船拆不掉”的供需失衡困境,进一步放大了运力缺口风险。从订单端看,当前全球放超大型油轮(VLCC)订单簿规模仅80–82艘,占现有在营船队比例的8–9%,大幅低于历史平均水平;交付节奏同样缓慢,2025年全年仅交付5艘,2026–2027年合计交付量也仅约50艘,新增运力补充严重滞后于市场需求增长。
从拆解端来看,2024年全球范围内无任何一艘放超大型油轮(VLCC)进入拆解流程,2025年至今也仅有1艘完成拆解,远低于正常换周期下的淘汰规模。这意味着未来三年新船交付总量不足60艘,而同期将有数百艘船舶迈入“高龄”行列,新船对旧船的替代能力严重不足。而大量高龄船舶仍在超期运营,不仅难以缓解有效运力紧张的现状,还暗藏船舶性能衰减、合规成本上升等潜在风险。
四、超大型油轮(VLCC)市场短期内将延续高位震荡走势,对现有年轻船队船东形成直接利好
短期来看,未来几个月超大型油轮(VLCC)市场景气度将延续高位震荡走势,核心航线运价具备较强支撑,其中中东至中国航线等价期租租金(TCE)预计围绕10万—14万美元/日区间波动。这一判断的核心支撑在于:一方面,2025年四季度传统旺季的补库需求余热尚存,亚太地区炼厂开工率维持高位,对中东原油的采购需求形成刚性托底;另一方面,当前有效运力紧张的格局尚未出现实质性缓解,老龄船合规运营成本高企、新船交付节奏偏慢,叠加部分航道安全因素带来的运力周转效率下降,进一步限制了运价下行空间。需关注短期扰动变量:OPEC+增产节奏调整或地缘局势缓和可能引发阶段性回调,但整体波动中枢仍显著高于往年同期。
从中长期来看,行业将面临标准升级与格局优化两大变革。一方面,船舶运营标准的提升,高龄船舶的维修成本、环保合规成本将持续上升,倒逼船东加快老旧船舶退出节奏,同时推动新船订单向适配零排放燃料的节能、环保型船舶倾斜;另一方面,行业竞争格局的优化,具备年轻船队、资金实力强的船东将获得更大市场份额,而依赖老旧船舶的中小船东可能面临被淘汰或整合的风险。基于上述变革趋势,拥有年轻船队的企业将直接受益。
五、多维度风险叠加,考验超大型油轮(VLCC)企业风控能力
不过,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的经营环境复杂多变,风险呈现“多维度、高关联”的显著特征,多重风险相互叠加,放大了行业的经营不确定性,对相关企业的风险管控能力提出极高要求。
超大型油轮(VLCC)行业核心风险
| 核心风险 | 相关情况 |
| 市场风险是行业最直接的经营挑战 | 超大型油轮(VLCC)运价受原油供需、运力供给、贸易流向等多重因素影响,波动极为剧烈。例如,2023年红海危机导致部分航线绕行,运价短期内暴涨3倍;而2020年疫情初期,全球原油需求暴跌,运价一度跌至历史低位,多数船东陷入亏损。这种剧烈波动导致行业盈利稳定性极差,船企难以通过长期定价锁定收益,需承受短期市场波动带来的现金流压力。 |
| 地缘风险对行业的冲击具有突发性与破坏性 | 中东局势紧张、红海航道安全威胁、马六甲海峡管控政策变动等地缘因素,可能直接中断核心航线的运输;此外,国家间的贸易制裁、外交冲突等也会重构原油贸易流向,导致部分运力闲置。例如红海局势紧张迫使一些船只绕道非洲,增加成本压力。根据京报网显示,截至2025年12月初,前往乌克兰黑海沿岸港口航程的战争风险保险费率已从船舶价值的约0.4%升至0.5%;而风险本就较高的俄罗斯黑海沿岸港口航线,其保险费率则从大约0.6% 攀升到 0.65%至0.8%之间 |
| 环保风险成为行业长期发展的关键约束 | IMO的碳减排政策持续升级,其明确 2030 年国际航运温室气体年排放总量在2008基础上至少减少20%、力争减少30%,未来可能出台更严格的减排要求。这意味着现有高排放超大型油轮(VLCC)可能面临提前淘汰的风险,船东需投入巨额资金进行船舶改造(如安装脱硫塔)或更新运力(如建造清洁能源动力超大型油轮(VLCC)),若未能及时适配政策要求,将面临运营限制甚至退出市场的风险,同时还可能产生大额资产减值损失。 |
| 金融风险通过多重传导路径影响行业经营 | 汇率波动方面,美元走强会推高放超大型油轮(VLCC)建造成本(全球造船市场以美元计价)与燃油采购成本;利率上涨则会增加船东的融资成本,尤其对于依赖银行贷款的企业,利息支出压力将显著加大;原油价格剧烈波动则会影响贸易商的采购节奏,当原油价格暴涨或暴跌时,贸易商可能延迟或取消订单,间接导致放超大型油轮(VLCC)运输需求波动。 |
| 极端天气、疫情等突发事件也会引发短期风险 | 台风、飓风导致港口关闭、航线延误,疫情等公共卫生事件则可能冲击港口运营效率、船员换班机制,这些短期冲击虽不改变行业长期趋势,但会加剧短期经营压力,进一步考验船东的应急响应能力。 |
资料来源:公开资料,观研天下整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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